中美貿易摩擦未能扭轉美國製造業下滑勢頭

儘管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通過與中國的

上述關稅措施確實令2019年美國對華 新冠疫情期間美國對華貿易逆差也有所上升,目前已回到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初的水平。

另一個目標,即美國製造業崗位的回流也沒有實現。製造業就業增長在2018年7月開始放緩,製造業產量在2018年12月見頂。

美國貿易代表羅伯特.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關稅“正在產生將製造業工作崗位帶回美國的效果”。他援引統計數據顯示,從2016年11月到2020年3月,美國製造業工作崗位淨增加40萬個。2020年3月時新冠疫情迫使美國工廠大範圍關閉。

不過,這些新增製造業就業崗位中的75%左右發生在2018年7月美國針對中國的第一批關稅生效之前。當時美國製造業就業崗位的年度增幅達到峰值,之後開始出現下降。到2020年初,即便是在美國暴發疫情之前,製造業的就業增長就已停滯不前,截至今年3月份的六個月中,美國製造業有四個月裁減了員工。

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Federal Reserve, 簡稱∶美聯儲)對各個行業進行的一項分析顯示,在與中國有貿易關係的行業中,通過保護國內產業免受中國價格更低的進口商品影響,關稅確實幫助就業增長了0.3%。

但這些提振不足以抵消中國進口零部件成本上升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些成本的上升將製造業就業拉低了1.1%。另外,上述分析發現,中國針對美國出口的反制性關稅拖累美國製造業崗位減少0.7%。

在特朗普之前也曾有多位美國總統使用關稅來保護其看重的產業。例如奧巴馬(Barack Obama)曾對中國產輪胎徵收高額關稅,布什(George W. Bush)曾加徵進口鋼鐵關稅,裡根(Reagan)也曾對日本產的電視機和電腦揮出關稅大棒。

但特朗普對中國進口商品大舉加徵關稅標誌著美國大幅偏離了二戰後的經濟方針。自二戰結束以來,美國領導了一輪又一輪的全球貿易談判以降低關稅。這一切已不復存在。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貿易專家Chad Bown稱∶“這是大蕭條時的《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Smoot-Hawley)以來對關稅工具的最大力度的使用。”他表示∶“其經濟影響將需要數年時間逐步顯現。”

特朗普自稱為“關稅人”,並表示抱怨關稅影響的企業應該直接在美國建廠。

不過,美國製造商因關稅戰略受到的影響各不相同,取決於他們各自的具體情況。這一點從兩家中西部製造商Atlas Tool Works Inc.和Hemlock Semiconductor Operations的經歷中可見一斑。

總部位於伊利諾伊州的Atlas表示,特朗普對來自中國的類似零部件徵收關稅後,該公司用於製造業的支架、齒輪和傳送帶銷售在一年內增長了18%。但總部位於密歇根的Hemlock仍在苦苦掙扎,該公司的主營業務是生產用於電腦芯片和太陽能電池的多晶矽。

美國貿易談判代表意識到Hemlock等很多美國公司對中國供應鏈的依賴,尋求讓中國削減行業補貼。但1月15日簽署的美中貿易協議未能實現這個目標,該問題留待未來的談判解決;後續談判尚未舉行。

特朗普與他的競選對手、美國前副總統拜登(Joe Biden)已就特朗普的貿易和關稅政策是否已把製造業工作崗位帶回美國爭執不下。特朗普在第一場總統候選人辯論中談及拜登和奧巴馬時稱∶“”他們放棄了對美國製造業的信心。”

拜登在當時的辯論會上同樣對特朗普的成績不屑一顧,稱美國製造業在疫情之前就已經陷入困境。

儘管如此,拜登的高級顧問們並沒有承諾會撤銷特朗普針對中國的關稅。他們表示,拜登會與盟友協商如何處理該關稅問題。拜登的高級顧問Jake Sullivan稱∶“關稅將是我們與盟友共同應對時考慮的工具之一。”

保守派機構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的常駐學者史劍道(Derek Scissors)起初支持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方針,但現在表示這方面的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沒有實現目標。

史劍道稱∶“實施關稅是有原因的,雙邊逆差關係重大也是有理由的,但這在製造業就業方面並沒有產生很大的回報。”